“小师弟,你没事吧。”
沐欢欢喜极而泣,脑袋往前伸一点,刚好看到站在溪水里的林轩。
借着微弱的夜色,隐约能看到自家师弟身上有不少的伤口,道袍破破烂烂,颇为狼狈。
徐渭熊也凑归来,只不过她并没有和沐欢欢一样,将担心表现出来,依旧冷着脸,伸手提着黑袍老人的脖子,便将尸体提上来。
“你怎么也来了?”
林轩纵身跃出刺骨的溪水,落在地面,目光看向这位北凉二郡主,皱眉问道。
“关你什么事。”
徐渭熊冷哼。
“小师弟,二郡主一听说你在山下和人交手,立马就跟着赶来了。”
沐欢欢笑着开口。
徐渭熊将脸扭过去。
“山上的情况怎么样?”
他问道。
“掌教师尊被魔门第一高手阴后拖住,大师伯坐镇山上,宋师叔马上就到。”
沐欢欢快速说道。
“那就好。”
林轩蹲下来,伸手在黑袍老人身上摸索,不过什么都没搜到。
“晦气,废了这么大的劲,连点银子都没有。”
他没好气的骂骂咧咧。
“这就是那个和你交手的人吗?”
徐渭熊拿出火折子,目光落在黑袍老人手腕上,柳眉蹙起。
“没错,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,金刚境修为,要不是我略胜一筹,还就真栽在他手里了。”
连着踹了两脚,他才解气。
“金刚境?”
沐欢欢和徐渭熊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。
“吹牛。”
徐渭熊嘀咕,抬起黑袍人的手腕,仔细的打量着一个刺青。
图案极为诡异。
“你认识?”
他皱眉。
“这图案我好像见过。”
徐渭熊点头:“不过有点记不清了。”
“那还不简单。”
林轩伸手,长剑出鞘,一剑将其手腕斩下:“带回去问问徐人屠。”
他的目光在黑袍老人的尸体的某个地方顿了顿,随即捡了个树枝挑起来撇了一眼。
骂道:“原来是个阉人。”
“阉人。”
徐渭熊听到这个词,脑海中有些模糊的记忆顿时清晰起来。
“要是我没记错,他手腕上的纹身是内廷司的标记。”
她沉声道。
“内廷司?”
林轩撇嘴:“那就说得通了。”
“等会我去找你爹,让他赔偿,尤其是我这满身伤势,没有个万儿八千两,这事没完。”
“财迷。”
徐渭熊冷着脸。
“阻止一名金刚境武者闯山,维护宗门尊严,获得十年精纯内力,三倍速武学修行卡一张,为期一年。”
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。
奖励不可谓不丰厚,十年精纯内力,再加三倍速的武道修炼卡足足一年。
也就意味着在一年之内,修炼任何武功都是三倍速,好东西啊。
将血擦干净,这才收剑入鞘,眉开眼笑的盯着黑袍老人的尸体。
他甚至想大发善心的给这老东西上两炷香。
“你怎么笑的那么猥琐?”
徐渭熊皱眉,眼神嫌弃。
“有吗?”
林轩摸了摸先把,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自家师姐。
“是有那么一点。”
熟料沐欢欢居然也跟着点头赞同。
“轩儿,没事吧。”
宋师叔带着一群弟子浩浩荡荡的下山来。
“师叔,弟子幸不辱命,守住了山门。”
林轩开口。
“人没事吧。”
这位宋师叔上来就在他身上到处摸,确认没有致命伤之后,才吐出一口浊气,板着脸说道:“以后不许这么莽撞,掌教师兄不是和你说过的吗?遇到不能力敌的,就往山上跑,别死脑筋。”
“那闯山的人在何处?”
宋师叔拔出长剑:“敢欺负到武当的头上,当真欺我宋某人长剑不利乎?”
“师叔,人就在你脚下。”
沐欢欢弱弱的说道。
“玛德,晦气。”
宋师叔低下头瞧见了黑袍老人的尸体,连着吐了几口口水,随后一脚就把黑袍老人踢出去二三十丈,砸进河谷深处。
“师叔,山上的局面稳定没有?”
林轩的目光看向山脚下,那里原本是北凉骑兵驻扎的大营,现在却火光冲天,浓烟滚滚,照亮半边天空。
“有你师叔师伯和你师傅在,翻不起浪,你先回去疗伤,这儿有我守着。”
宋师叔大手一挥,开始赶人。
“师叔,放心,我心里有数。”
林轩道:“我去山下大营看看。”
今晚的事太过于突然了,突然到出乎林轩的意外,他虽然料到肯定会有人闯山。
却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局面。
倘若那位瘸腿的北凉王当真有这么好算计,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。
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成为凉州的土皇帝。
“我跟着一起去吧。”
三师姐沐欢欢开口。
“不用。”
他摇头:“我一个人,就算遭遇埋伏,也容易脱身,人多了反而麻烦。”
“我和你一起去。”
徐渭熊突然道:“我是北凉二郡主。”
“行。”
沉吟片刻,林轩点头,脚尖一点,便提着长剑飞掠而出,徐渭熊紧随其后。
距离大营越来越近,耳旁回荡着惨烈的厮杀之声,在小道尽头落地。
大营就在山脚下不远处的一处空地,此时徐人屠带的千余铁骑已经被团团包围。
死伤惨重,但剩下的结成战阵,还在拼死抵抗,不过看样子,也撑不了多久。
“你们北凉军出了叛徒。”
林轩开口,隔着茫茫风雪,依旧能看到大营内外,横尸遍地。
“凉州能调动数千铁骑的,只可能是北凉王麾下。”
“嗯。”
徐渭熊看着这一幕,脸上并没有变化,仿佛是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。
“还是说徐人屠在拿自己钓鱼?”
年轻道士转过头去,死死的盯着徐渭熊,想要从她的眼中看出些许异色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
徐渭熊摇头。
“为什么你会觉得我爹敢拿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来钓鱼?”
她素唇轻启。
“因为他是北凉王,是徐人屠。”
林轩沉声道:“我不相信他会毫无防备,甚至那一日,将三百护卫军留在山下,也是故意的,就是为了迷惑那些人的视线,让他们觉得有机可乘。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徐渭熊还是摇头。
“真的不知道吗?”
他嘴角扬起:“为什么我觉得你已经猜出来了。”
徐渭熊沉默
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清楚边上这个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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