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北凉,她虽然贵为大郡主,但却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。
包括和苏玄成亲,都是无奈之举。
但此时此刻
徐脂虎却破天荒的觉得,自己似乎运气不错。
也许
说不定
苏玄真的是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良配。
这一日,整个姑苏城的人都知道,苏家的少爷娶到了北凉的大郡主。
无数人走上街头,围观这场前所未有的盛世。
“诸位父老乡亲,今日整个姑苏城的酒楼本公子都包了,大家尽管去吃。”
“所有的开销都算在本公子的头上。”
听到这话,众人欢呼雀跃。
“苏公子,好人啊。”
一个乞丐泪流满面,看着手里的一锭银子,不由的感恩戴德。
刚才他就因为笑了笑,苏玄便赏了银子。
“都接好了。”
马背上,苏玄从怀里掏出一大把的散碎银钱,来了个满天花雨撒金钱,引得许多人哄抢。
从城外走到苏宅,苏玄最起码撒了几千两白银。
心疼吗?
根本不心疼
因为这些钱就不是他的,而是苏玄北上的时候,从各地官员那里骗来的。
他表示,花别人的前就是爽
苏宅前的阵仗更大,光是鼓乐就排满了两条街,花团锦簇,人山人海。
全是请来的诸多世家权贵。
礼花就没停过,甲士护卫排成两派,护着马车通过。
府邸大门前
苏鼎夫妇二人穿着大红大紫,笑颜逐开。
“咱儿子还真把媳妇给带回来了。”
苏母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这么开心过了,看着自家儿子骑着高头大马走来。
“是啊。”
苏鼎点头:“这小子藏的真深,连我这个当老子的都没看出来。
也不知道他啥时候练出来的这么一身好武功。”
“你能看出来个屁。”
苏目得意:“全靠我教导有方。”
“是是是,辛苦夫人了。”
苏鼎老脸都要乐开了花。
眼看着马车越来越近,夫妇二人立马理了理衣裳。
“孩儿不负爹娘重托,自北凉将脂虎带回。”
苏玄翻身下马,单膝跪地。
“好好好,快些起来。”
苏母眼底泛着些许泪光,急忙将他扶起:“这些时日,辛苦你了。”
“进。”
司仪大喊,徐脂虎从马车内出来,苏玄牵着绣球另一头,两人并肩走入苏宅。
宅院内,张灯结彩,喜气洋洋,奴仆家丁,统统换上红衣,前院拜堂之后,便来到后院早就布置好的新房。
“唉,累死我了。”
才进房间,苏玄便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。
徐脂虎也揭了盖头,坐在床头,手里把玩着一块令牌,饶有趣味的看着自家夫君。
“咳咳,夫人,我长那么大,还从没见过这八百骑的兵符,可否给为夫看一看。”
苏玄眼珠子转了转。
“想都别想。”
徐脂虎撇嘴:“这可是娘亲给我的,还叮嘱我要保管好,千万不能被你骗了去。”
“我是那种人吗?”
苏玄叹气:“不公平,娘亲为嘛要给你。”
没错
拜堂成亲,给二老敬茶的时候,苏母便将八百骑的兵符交给徐脂虎,算是改口礼。
这份礼不可谓不贵重。
“我可是她的亲儿子啊。”
苏玄哀嚎。
“娘亲说苏氏向来都是女子掌兵。”
徐脂虎笑嘻嘻道:“夫君莫忧,日后要调兵遣将,随时来找我。”
“人生无望。”
苏玄唏嘘。
这时房门被打开,剑梅青竹带着十多个婢女,提着热水和许多物件进来。
“公子,夫人,还请沐浴。”
剑梅盈盈一礼。
满堂宾客自有苏父苏母招待,沐浴更衣之后,便是洞房花烛夜。
咳咳
这一夜
徐脂虎终于还是拔出了苏玄藏了十八年的剑器,直到深夜,月上中天,一场酣战才堪堪结束。
“父亲,母亲,喝茶。”
第二日早上,苏玄还在熟睡,徐脂虎便已经起身,沐浴更衣之后,便去前院敬茶。
苏父苏母接过茶杯,看着面前端庄有礼的北凉大郡主,笑的合不拢嘴。
“好好好。”
苏母更是拉着她的手,和蔼道:“以后,咱们就是一家人,娘亲对你,绝对比对那小兔崽子还好。”
“多谢娘亲。”
北凉王妃已经去世很多年,此时她从苏母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情,不由得眼眶微红。
“怎么哭了。”
苏父苏母面面相觑。
苏父脸一黑:“可是那小兔崽子欺负你了。”
“别怕,爹给你撑腰。”
“来人,去把老子的藤鞭取来,今天不把那小兔崽子打的皮开肉绽,我就不姓苏。”
徐脂虎赶忙拦住苏父,小声道:“夫君没有欺负我。”
“只是我想起那早去的娘亲。”
“唉。”
一听到这话,苏母便叹了口气:“说来,你也是个苦命人。”
“不怕,以后为娘就是你的亲娘,你就是我的亲女儿。”
“脂虎,这些时日你就好生跟在为娘身边,等熟悉之后,我便将苏家的产业交到你手里。”
先给八百骑的兵符,又给管理家业的权力。
苏母叹气:“那小子以前只知道吃喝玩乐,现在好不容易改过自新,可也不是经营家业的材料。
反正以后苏家迟早都要交到你们两个的手里,不如早些接手,也好让我休息休息。”
“不妥。”
徐脂虎心底泛着暖流,却摇头:“我才初入家门,许多事情都不熟。”
“一回生,二回就熟了。”
苏父拍板:“事情就这么定了。”
“还有以后你一定要对玄儿严加管教。”
“那小兔崽子三天不打,就要上房揭瓦。”
说罢,去后堂取出一根拇指粗细的藤条道:“这鞭子拿去,他若是不听,你便揍他。”
“啊。”
徐脂虎人都呆了。
“接着。”
苏父眉开眼笑。
“再过几日,我便要离家入京,家里就靠你们婆媳两人撑着。”
徐脂虎拿着藤条,茫然的走在苏府内,她实在是没想到,苏父苏母竟如此热亲,对自己更是格外的器重。
“少夫人。”
往来的侍女奴仆纷纷停下来,朝她弯腰行礼。
“啪。”
房门被退开,苏玄睡的正香,昨夜一番缠绵,若非他修成了金刚体魄,当真敌不过徐脂虎。
当然,最后的结局还是苏玄获胜,堂堂北凉大郡主跪床求饶作罢。
刺眼的阳光照进来,苏玄还沉浸在美梦中,迷迷糊糊的看到有人走进来。
“脂虎,你回来了?”
随即翻了个身,继续睡。
“啪”
“起床了。”
藤条落在桌上,发出的声音让他一个激灵,猛的从床上翻身起来。
看着床边徐脂虎手里拿着的藤条和得意的笑容。
苏玄脸一黑。
“苏鼎,你还是不是我亲爹。”
一声绝望的惨叫在苏宅内回荡。
当真是闻者悲伤,听者落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