拔……
拔出来了……
秦国的一众百夫长，千夫长，万骑长，将军，还有上将军，齐齐懵逼……
他们像是看着一个怪物一样，看着卫鞅的这个小跟班……
秦矛见状，自己上上下下看了一遍，然后一脸不解的看着赢虔：“上……上将军，有什么不妥嘛？”
赢虔一愣：“啊……啊啊，没……没有没有，没什么不妥……”
秦矛：“噢！那，上将军如果无事，我要带着侯掌柜去见丞相了。”
赢虔连忙挥手：“啊……你去吧，去吧，快去……”
秦矛离去……
他的后面，是秦国的各路名臣猛将们一脸懵逼的目光……
这根谁也拔不出来，拿不动的矛，就被这么个东西，给拿走了……
同样懵逼的，不仅是秦国的名臣猛将们，还有卫鞅……
秦矛拿着那根矛，走到卫鞅面前：“丞相，侯掌柜，我给你请来了……”
卫鞅直勾勾的看着秦矛，然后看了看他手里的矛，然后指着那根矛：“什么感觉？”
秦矛一愣：“什么什么感觉？”
卫鞅：“你手里这根矛，重嘛？”
秦矛一愣，将那根矛平端，耍了两下：“不重啊……”
旁边的慎到，呵呵的笑着……
卫鞅看了看慎到，又端详了一番秦矛：“这根矛，本丞相赐给你了，不许丢……”
秦矛一愣：“噢，原来是丞相的，好，秦矛知道了……”
卫鞅点头：“行了，那边玩去吧，我跟侯掌柜和慎到先生有话说。”
秦矛离去，三人进了丞相府……
到了屋子里，卫鞅连忙问慎到：“师兄，那根矛……”
慎到微笑挥手：“什么都别问，问了我也不会说……”
卫鞅耸肩：“好吧，知道你的个性。这事儿暂且不说了，师兄，你来的正好，目前，我秦国很是缺乏法家大才……”
慎到不等卫鞅说完，就哈哈大笑，挥手制止卫鞅：“我的师弟呀，打住，不要再说了。
我知道你要说什么，不过，我是不会答应你的。
我不会留在秦国的，师兄我此番来，可不是来给你帮忙的，只是，来替老师给你送这两样东西。
那根矛，已经送出去了，剩下一件，就是这……”
慎到说着，从怀里掏出一本古旧的羊皮卷，放在了卫鞅的面前。
卫鞅连忙拿起那本羊皮卷：“《吐纳》？”
慎到点头：“师傅叫我将此《吐纳》术交付与你。并且说，你能修炼成什么样子，那是你自己的选择和造化，与鬼谷无关。”
卫鞅点头：“卫鞅知道了……”
慎到耸耸肩：“好啦，此番你师兄我该办的事儿，都办完了。你这个大丞相，是个忙人，我就不打扰你了……”
慎到说着，起身就要走。
卫鞅：“别介呀师兄，你忙啥呀，好歹你住几天，再不济您也得吃顿饭啊……”
慎到哼了一声：“师弟，你别留我，你愿意待在此地，我可不愿意待。
如今，你这大秦律一出，秦国，立刻就会成为龍吼呼啸的是非之地，暴风骤雨，瞬息而至，我还是离你远点吧。”
卫鞅细小：“师兄你也太不仗义了，明知如此，也不说留下来帮帮我？”
慎到微笑：“人各有命，人各有业。能忙你的只有老师，我就不参合了。
师弟，我再说一遍，你所制大秦律一出，暴雨狂风，须臾而至，秦国马上就会成为是非集中之地，你自己，要保重啊……”
卫鞅抱拳：“谢师兄，卫鞅知道。”
慎到走了……
卫鞅遥望着慎到远处，一声长叹：“师兄是个明白人啊……”
旁边的侯赢也点头：“来去潇洒，高人也……”
卫鞅将那本《吐纳》放起来，然后拿出一封书简，递给侯赢：“麻烦侯兄，替我谢谢白姑娘。这封书简，请侯兄替我转交一下。”
侯赢连忙把那封书简放好，朝卫鞅拱手：“丞相放心，侯赢一定叫人亲自送到小姐手里。丞相可还有它事？”
卫鞅：“嗯，没什么了。你可以告诉白姑娘，在秦国变法初期，万万不要来秦国。
待变法安稳了，方可来之。
届时，卫鞅一定亲设酒宴，招待白姑娘。”
侯赢拱手：“侯赢记住了，丞相若无它事，侯赢告辞！”
卫鞅点头：“慢走！”
侯赢离去，卫鞅便重回屋子里，打开那本《吐纳》，看了起来……
卫鞅知道，随着《垦草令》的颁布，伴随着南城徙木立信，推行新法的事件，会迅速在秦国发酵，造成轰动效应。
而新法之中的条款，全都是对百姓有利，对国家有利，却大大的伤害了老世族贵胄的利益。
恰如慎到所言，秦国，很快就会迎来一场针对他卫鞅，针对新法的狂风暴雨。
这，都是在预料之中的……
这个事件发酵的时间，绝对不会很长。
所以，在这短短的时间内，卫鞅还有这么一点空闲，来好好看看书……
然而，卫鞅什么都想对了，唯独，对于发酵时间的长短，想错了……
因为，新法事件的发酵的速度，远远的超过了他想象的速度。
老世族反应的迅速，也远远的超过了他的想象……
……
就在卫鞅翻书的档口，秦国上大夫老甘龍的书房里，一众秦国老世族重臣，已经不约而同的聚集了……
太师椅上的老甘龍，下面，坐着几乎囊括了所有老世族的重臣们。
黑氏一族的族长以及贵胄们……
杜氏一族的族长以及将军重臣们……
孟氏一族的重臣……
西乞氏一族的重臣……
甘氏一族的重臣……
孟氏一族的重臣们……
大大小小十几个大氏族的重臣，纷纷来到了上大夫家中。
太史令杜挚，拿着一张告示，放在老甘龍的面前，满脸义愤填膺：“老师，你看看，你看看，你看看这都些的是什么？
啊？
这都是什么？
这是什么新法？
这是新法嘛？
这分明，是要咱们老世族的命啊！
老师，您得说句话啦。
老师，您得给老世族拿个主意啦。
这卫鞅，他都要上天啦！
咱老世族，不能就怎么让卫鞅那厮，骑在咱们老世族的脖子上拉屎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