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。”
死亡女神快速回应，虽然她不会直接到达现场，但是她一直关注着林恩的状态，希望看到这个大放厥词的小家伙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惊喜。
本以为对方会像灭霸一样，即便拿了力量也要花费花几年的时间不断成长，结果没过几天，死亡女神就看到了如此精彩的戏码。
且不说多玛姆借助古一出手杀死的生命，已经足够兑换复活卡西利亚斯儿子的消耗，单单是看到一个坚守多年的超级英雄，被林恩一步步算计到精神崩溃，自愿投入死亡这一点，就能让她兴奋到不行，宛如吃到一份美味的甜品。
所以，纵使死亡女神已经看出来林恩这是在狐假虎威，想要利用她的力量针对多玛姆，她也没有感到任何厌恶。
生意本就是相互麻烦，才能够继续下去。
她很乐意看到林恩过来寻求帮助，这意味着对方正在向她寻求贷款。
于是，死亡女神果断释放自己提前部署在林恩身上的力量。
某种古老而危险的气息弥漫开来，快速笼罩周围。
此时，多玛姆还不清楚林恩与死亡女神的交易，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击杀林恩身上，能量手臂正在加速！
突然，他感觉到自己的能量正在消亡，仿佛林恩身边有某种物质消除了他的黑暗魔法，然后沿着路面，如苔藓一样快速蔓延。
直到这时，多玛姆才看见林恩脸上多了一分得逞的笑容。
“谁是猎人，谁是猎物？”
此刻，两级反转。
死亡的力量已经弥漫全身，这时，多玛姆才从这种古老的能量中察觉到某种恐怖的权柄，脸色变得错愕不以。
“这是？死亡的力量？怎么可能？”
区区一个凡人，是怎么能够拥有沟通死亡的能力的！
“答对了，但是没有奖品。”
“靠！”
多玛姆脸色惊恐起来，他不由得想到之前在平行宇宙听说过的传说，据说死亡女神因为多年生活太过寂寞无聊，居然跟一个能力是不死的超级英雄搞在一块，一整个神都恋爱脑了！
虽然他看不见林恩的面甲，但是一个凡人能够沟通死亡女神，原因也只有那个了吧！
想到这里，多玛姆欲哭无泪，这合适吗，你一个抽象神明，来参与这种小事……
但是死亡的力量可不会中断，眼见对方已经快要触碰到本体的位置，多玛姆果断切断了一部分本体的联系，将这块血肉抛弃开来。
一瞬间，林恩感觉死亡的蔓延中断了。
“可惜。”
林恩有些遗憾，但他觉得也正常，毕竟死亡女神不可能全力出手，顶多是借助他的身体释放一点气息来调动权柄，这点力量对于黑暗领主而言并没有多么威胁。
对方忌惮的不是他的力量，而是背后的死亡女神。
当然，林恩这次的目的也不是多玛姆，而是古一。
眼见多玛姆脱离，古一的眼神终于开始恢复清明，跪在地上连连喘息，双手颤抖。
看着古一的样子，林恩知道，收尾的时候到了。
于是他将目光投向远处，在大殿的废墟边缘，此前与王胖子和莫度一起对敌的卡西利亚斯，早在古一发动攻击的时候就悄然退至众人身后，所以只是脸上沾了一些灰尘。
现在，王胖子重伤，莫度被古一暴打昏迷，他自然就成了卡玛泰姬唯一能够说的上话的重要弟子。
“古一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？”
闻言，一众卡玛泰姬法师也纷纷向古一投去怨恨的目光，如果说此前他们还只是觉得对方学习黑暗魔法是背叛了卡玛泰姬，那么现在就是直接摆在明面上的血仇。
看着卡玛泰姬的惨状，古一本该羞愧，愤怒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反而觉得内心平静。
深耕于精神领域的古一，只是愣了一下便理解了这种境界，这是她追求了一生的无执，没想到居然在临死之前达到。
“我……我认罪，你动手吧。”
她，放弃了。
什么荣誉，什么未来，什么责任？
去他妈的吧……
她都快死啦！
古一察觉到体内的力量正在飞速消退，黑矮星的攻击已经斩断她的生机，只能依靠多玛姆的力量才能支撑下来，如今多玛姆因为死亡的力量而舍尾逃生，留下来的就只剩下一个被榨干生机的空壳。
但是古一反而有一种轻松的感觉，像是卸下了身上无数重担，回归最自然的本质。
原来如此，所谓生命，既要修炼精神的境界，也要明白肉体的极限。
这次经验，必可活用于下一次……
古一微笑的吐了一口血，静静等待审判降临。
“你那是什么表情，你难道就不觉得对不起大家么？”一个躺在血泊之中的法师震惊了！
凭什么，凭什么一个罪人能带着轻松的表情去死！
卧槽，你不要脸的吗？
闻言，古一偏头过来：“那不然你要我怎样？”
古一嗤笑，无视众人的目光看向林恩：“你赢了，年轻人，纵使我观看时间长河，也没能注意到潜藏在黑暗中的你，你很强，我认输，快杀了我吧。”
她摆烂了！
只要接受了无能的自己，那她就是……无敌哒！
突然，一柄长枪刺穿古一的心脏。
她猛地吐出一口血，抬头看到卡西利亚斯带着仇恨的表情站在自己身前。
“有趣，有趣……”
在生命的最后一刻，精神通明的古一已经几乎看穿林恩计划的全貌，唯有最后一个答案没能解答。
在短短的几分钟里面，古一把王胖子，莫度和卡西利亚斯三个人都怀疑了一遍。
眼看卡西利亚斯亲自动手，一切线索都已经连贯起来。
“这样真的好么？”古一微笑着看着卡西利亚斯，“和魔鬼交易，终将被魔鬼吞噬。”
“你在说你自己吗？”卡西利亚斯反问。
“呵呵。”
古一轻笑，抓着刺穿自己心脏的长枪，嘴角扬起一个嘲弄的微笑。
“你以为这样就能逃离苦难的深渊吗，真是有够单纯……”
砰！
卡西利亚斯一脚踢在古一的脑袋上，终于，这个强大且悠久的至尊法师彻底断绝了生机。
“我……哎……”
王胖子欲言又止，无数话语浓缩在一块，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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