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,道路曲曲折折的,把我都走迷糊了,也没见一个猎物。
“大爷,咱们走到啥时候是个头啊。”我有些耐不住性子了。
“小伙子,这你就不懂了,打猎是要靠运气的,还要有耐心,耐得住寂寞,有时在一个地方蹲了一天,也不见得猎着一只,尤其是现在,不让设陷阱了,也没有铁夹子替你守株待兔,就更得靠运气了。”
听大爷一说,这一天空手而归也说不定。
走在一个岔路口,大爷停下了狗爬犁,他下了爬犁,认真观察着什么,我也来到大爷的身边。
脚下,是一串动物的脚印,大爷看了一会儿,说“这家伙惹不起,咱们还是走吧。”
“这是什么动物的脚印?”
“老虎,是老虎的脚印,能看到老虎的脚印,是挺稀奇的,这玩意在山里的数量很少,一睹真容更是奢望,老虎是国家保护动物,打不得的。”
“老虎就在附近吗?”
“从脚印上看,已经不新鲜了,应该过去很长时间了,不会回来了。”
“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?”
“往前走呗,碰见啥算啥。”
又走了一阶段,大爷停下了爬犁。
“这里应该有兔子出没,来,咱们找一个地方隐藏起来。”
我们找到路边的几棵树,隐蔽下来。
我看见风是往我们这边吹的,风带起的雪打得有些睁不开眼睛。
“大爷,这边也太难受了,上那边不好吗?”
“不行的,这是下风头,如果到了那边,就成了上风头,动物的鼻子很灵的,嗅到了人的气味,它们就不会出现了。”
哦,原来打猎还有这么多的规矩。
等了很长时间,腿都蹲麻了,也没见兔子的动静,我怀疑大爷是不是判断错了,即使没有判断错,用这么长时间去猎杀一只兔子,也有些不值当,大爷所说的要有耐心要耐得住寂寞,就是这意思吧,反正也没啥事,为了打发时间,我索性闭目合眼,练起了内功。
练着练着,耳边忽然响起沙沙的声音,这声音很细小,小到几乎可以忽略,我宁心静气,仔细辨别着这种
声音,是兔子?兔子来了?我睁开眼睛,眼前白茫茫的一片,哪有兔子的影子,再看大爷,真是难为他了,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,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前方。
再闭上眼睛,沙沙声越发的清晰了,感觉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靠近,我刚要再次的睁开眼睛,大爷推了我一把,压低声音说:“来了!”
我一下子来了精神,凝目观瞧,果然见对面的树林里,出现了两个小小的身影,没错,是两只兔子!
兔子渐渐的走近了,它们小心翼翼的,左顾右盼,生怕遇见可怕的猛兽,殊不知,就在它的对面,有两个两条腿的猛兽,正在等着它们。
大爷掏出弹弓,上上钢珠,瞄准,嗖的一声,一颗钢珠正中兔子的身上,打得这只兔子原地翻了个身,另一只兔子见状,撒丫子逃跑了。
再看倒在地上的兔子,也许钢珠的力道不够,或是没有击中要害,它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身,就要逃跑,大爷那容它得逞,嗖的又一发钢珠打过去,这回兔子跑不了了,重重地摔倒在地。
我走过去,捡起兔子,兔子还没有死,大睁着眼睛惶恐地看着我,我心生感慨,这就是命,生下来没招谁没惹谁也不祸害谁,却逃脱不了盘中餐的命运,怨只怨老天的不公吧。
接着往前走,发现了一群野鸡,其中还有一只公的,色彩斑斓,非常的惹眼,我对大爷说,“打那只公的,好看。”
大爷对我说,“你悄悄的摸到那边,把野鸡往这边撵。”
我不解,“那野鸡不飞跑了?”
“飞不跑的,野鸡飞不高,也飞不远,飞一段距离就得落下,事实上咱们人手少,如果人手多的话,一人一个方向,就是撵,也能把它逮到。”
我来了兴致,“不是还有两条狗吗?加上两条狗总能抓到它吧?”
大爷摇了摇头,“不行,这两条狗毕竟不是猎狗,没经过训练,指望不得的,再者说了,放开了,满山的撒欢儿,再想找回来可费劲了。”
原来是这样。
我按照大爷的说法,偷偷的转过去,慢慢的接近它们,然后突然发力,呐喊着向它们冲去,这些个傻家伙,吓得起飞逃窜,飞了没多远,一只野鸡便俯冲了下来,没有了声息。
我费了好半天的劲儿,才找到这只掉落林间的野鸡,大爷好眼力,那么多野鸡同时起飞,偏偏击中的就是这只公野鸡,拿回塔里去,不把小丫头喜欢疯了才怪。
天色渐暗,看看收获,仅有一只兔子一只野鸡而已,我不甘心,大爷也不甘心,但没办法,今天的运气就是这样,强求不来的。
“这点东西,还不够塞牙缝的,”大爷自嘲地笑了笑,“打道回府吧,明天继续,不行咱就打头大野猪,这家伙可够咱们吃一阶段的。”
我们坐上了爬犁,大爷驱动着够往回走,大爷开玩笑的说:“现在我把你仍在这里,你能找到回去的路吗?”
“怎么可能呢?”我说,“来时都把我走懵了,就别说这都快天黑了。”
“是啊,要我说你们来时是有多么的冒险,擅入大山禁地,是要吃苦头的,甚至是付出生命的苦头。”
“大爷说得极是,我下次不会了。”
走着走着,大爷又把爬犁停下了,竖起了耳朵仔细倾听。
“我感觉附近有大东西。”大爷说。
我用心感受,的确有比较大的动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