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步行？”秦可仙黛眉微挑，思忖着道，“不全是步行，我一路上有乘船，算是顺江而下。”
“哦……”顾远迟疑，心想坐船就算再慢，也不至于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吧。
“中间出现过一些意外，所以走得慢了一些。”秦可仙又补充一句。
“什么意外？”顾远好奇的问。
“有时候会走错反向，过段时间发现不对，才又折返回来，这样就容易耽搁不少的时间。”秦可仙一本正经的解释。
“……”顾远听得一愣一愣的。
他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秦可仙描述的画面。
辛辛苦苦的步行，走出几十里地，又忽然发现走反了方向，于是不得不又调头……
这画面，放在车马不便的古代姑且还算正常，放在现代，感觉就格外奇怪了。
不过。
顾远转念一想。
又忽然意识到，自己可能把那画面的逼格想得有点低了。
秦可仙可是长生者，说不定还是修仙者呢，什么步行不步行的，万一人家是一路踩着飞剑过来的呢？
御风而行，衣袂飘飘，多有仙气啊。
“你会法术吗？”顾远目光陡然灼热几分。
“恩？”秦可仙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“就是修仙小说里面的那种术法，修仙之人才会的那种，比方说，御剑飞行！”顾远道。
“不会。”秦可仙干净利落的结束了顾远的幻想，她浅笑，“而且，我也没有见过谁会，至少，应该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夸张。”
“那……”顾远蹙眉沉思几秒，追问，“还有其他人跟你一样长生？”
“没有。”秦可仙摇头，“至少，我没有见过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能长生？”顾远开启三千问模式。
“这个问题，你不该问我，该去问老天。”秦可仙笑笑。
“不会法术的话……”顾远沉吟，接着问，“那你会武功吗？就是那种一拳有二十年功力，一般人挡不住的武功。”
“……”秦可仙眨着眼睛，似是在思索。
其实，顾远能猜到这个问题的答案。
秦可仙肯定是会武功的。
他出车祸，坠入湖中的那天，他就知道秦可仙肯定和常人不太一样。
因为当时秦可仙可是徒手一拳就把车窗干碎了，别说当时顾远是受了伤，就算没受伤，让他在水下一拳打碎车窗？抱歉，他真做不到。
“你的问题太多了。”良久，秦可仙若有所思的开口。
“恩？”顾远等着她的下文。
“不过念在你是我相……”秦可仙磕巴了一下，接着道，“武功的话，会一点，比一般人要厉害一些。”
顾远没再追问。
尽管，他心里的求知欲，像是有蚂蚁在爬一样，很难忍耐，但他还是先忍住了。
“一起去吃个晚饭吧。”
深吸了口气，顾远忽然跳转话题。
……
临近五月份，苏城的天气也开始逐渐炎热。
顾远和秦可仙出门的时候，天空已经夜色朦胧，等到了用餐的饭店，就完全黑下来了。
顾远是这家饭店的老熟客，轻车熟路，也不用担心因为自己身份而引来围观。
当然，吃饭这件小事，本身并没有什么值得期待和描述的，除非做这件事情的过程中，有特殊的人一起。
秦可仙，无疑就是那个对顾远来说，很特殊的人。
饭后，顾远领着秦可仙，步行回家。
“朱元璋长什么模样啊……”
因为顾远又问到这个问题，秦可仙皱着眉梢，努力调动词汇，形容道，“就是普通的圆脸，反正不是那种古怪的长脸像。”
“朱祁镇呢？”顾远又问。
“你是问什么？”秦可仙反问。
“你为什么要揍他，怎么揍的？”
“揍他还需要理由？看他不顺眼自然就揍了，而且后来证明我果然没有揍错人，那小子把大明的脸都丢尽了。”
“但他好歹也是皇帝，你想揍他就揍他？那你得是什么身份？”顾远看向秦可仙，好奇不过的问。
“你猜猜看。”秦可仙背着手，卖了个关子。
“……”顾远放慢脚步，认真想了下。
琢磨着，除非秦可仙武功高强到张三丰那个境界，否则皇宫重地，应该不是想去就去的吧。
亦或者说，其实秦可仙在明朝宣德年间的身份，其实很高贵，高贵到……像是仙人一样？
这倒是说得通，如果被奉为仙人，纵然是一国之君，见了秦可仙也得忍气吞声吧。
可如果是这样，之前秦可仙说她不会法术，可能是‘谦虚’了？
等顾远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时。
才注意到秦可仙已经稍稍跟他拉开了一些距离。
不远不近，秦可仙走在他的前面，冷光灯撕开的夜色斑驳了行道树上的枝叶，光影落在秦可仙俏丽的身影时，让顾远感觉到些许不真实。
他不是觉得秦可仙活了六百多年这件事情不真实。
相反。
他现在无比相信这个设定。
而正是因为无比相信这个设定，他才觉得不真实，因为眼前这位漂亮得不像话的，六百年份的窈窕淑女，竟然是他的老婆！
没领证也算。
抛开五官容貌不谈，光是秦可仙这一身的仙气道韵，就不是娱乐圈里那些所谓当红花旦能够比拟的……
“问题在这儿！”
顾远忽然自顾自的一拍手，终于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。
用一句最简单的话来形容，就是——秦可仙身上的仙气太足了，顾远都不敢轻易靠近。
就像天上的云朵一样。
顾远甚至怕自己一不注意，这片云就飘走了。
“你在干什么？”
秦可仙的声音，将顾远拉回到眼前。
“没什么。”
顾远摇头，收回思绪。
边琢磨着，该怎么让自己和秦可仙更像夫妻一些。
……
刚回到家。
顾远的手机就响起来了，又是许欢良打过来的。
“你这哪儿是小样啊，跟成品有什么区别吗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