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,这个时候你就别开玩笑了吧?”
优菈撩了撩头发,目光不自主地瞥向一旁。
江城子就知道会这样,无奈地耸了耸肩。
“你说是,那就是吧!”
说完,他继续迈步向前。
然而,刚走了没两步,他就停了下来。
因为背后,已经传来了一股令他不寒而栗的气息。
“什么叫,我说是,那就是……吧?”
江城子不由打了个寒颤,立马转过身,满脸堆笑。
“哎呀,优菈姐姐,我不就跟你开个玩笑嘛!别生气哈,气大伤身,不值当!”
优菈盯着江城子,目光中尽是不解。
“玩笑?这种玩笑你也能随便开?难道在你眼中,感情是可以被用来这样随随便便开玩笑的吗!”
到最后,优菈的声音已经接近嘶吼。
江城子也没想到,优菈的反应竟然会有这么大。
一向聪明的他,此刻也不免有些乱了阵脚。
“不是……我不是那个意思,我这不是想缓和一下气氛嘛!”
“你觉得,我的存在让你很紧张,是吗?”
听见优菈用哽咽的声音说出这句话,江城子彻底懵了。
优菈哭了?
她哭了?
许是老天爷看江城子现在的处境还不够艰难,决意再添一把火。
“咔嚓!”
伴随着平地一声惊雷,一时间,乌云密布,狂风大作。
江城子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,忙借机道:“那个,要下雨了,咱们还是赶紧回蒙德城吧!”
优菈摇了摇头,闭上眼,深吸了一口气。
“你先回去吧,我想一个人静静。”
说完,优菈转身就要走。
江城子只感觉有一滴冰冷的液体滴落在他脸上。
“下雨了?”
江城子伸出手,却发现似乎并没有雨滴落下。
他伸出食指,点了点脸上的液体,凑近一看,透明的。
他又放进嘴里尝了尝,咸的。
这不是雨。
这是优菈的眼泪!
“优菈姐姐,你等等我!”
江城子大吼一声,快不追上了优菈,张开双臂,挡在了他面前。
优菈不说话,转了个身,往着另一个方向走去。
江城子不依不饶,再次挡在了她面前。
优菈强忍着怨气与怒气,冷冷地道:“别逼我动手。”
江城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,道:“你要心里有气,打我骂我都可以。但我不允许你离开我……”
“嗯?”
“离开我独自一个人生闷气!”
优菈不想同这个无赖浪费时间,她再一次,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。
江城子见状,终于也急了。
“优菈,你就这样走了,不怕我被奸人暗害吗?”
优菈脚步略微一滞,但也仅此而已。
“不管了,拼了!”
江城子把心一横,一咬牙,大吼道:“优菈,你能躲我一时,你难道还能躲我一辈子?”
“行,你不就想听实话吗?我喜欢你,从游戏里见到你的第一眼,我就喜欢你了。”
“刚刚我说的,也不是什么系统的任务。是我的想法,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!”
优菈的脚步终于在此刻停下。
同样停下的,还有漫天狂风。
“噼!啪!噼!啪!”
豆大般的雨点倾盆落下,打在地面,发出乱人心弦的声响。
优菈是真的心乱了。
从小到大,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子有这么亲近的关系。
江城子虽然平时有点贱贱的,但大体上而言,这个人有志向、懂礼节、识大体……
而且,他这几天对待优菈,那可是极尽所能的好。
在外风餐露宿的日子,优菈早已喜欢艰苦。
但江城子却总是给她找来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。
比如光是坐进去就觉得舒适至极的帐篷,能烹饪出美味可口饭菜的便携式炉灶,还有只要穿上了无论如何都不会感觉到寒冷的神奇绒衣……
这几天,名义上是优菈在保护江城子。
但实际上,却是江城子想尽一切办法在照顾她,呵护她。
再加上那土豪都做不到的赠送史诗级圣遗物攻势……
优菈要说完全不心动,除非她不是个女人。
可,优菈也有自己的顾虑。
第一,她和江城子认识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。
虽然她能感觉到,江城子是个好人,也许是属于她的那个对的人。
但,优菈是属于江城子的那个对的人吗?
优菈自己的脾气自己最清楚,嘴硬,强势,好面子。
尽管这都是表象。
但她生怕,自己可能哪天就因为这些表象,在不知不觉中耗尽了江城子的耐心。
第二,江城子毕竟是异大陆的旅者。
他真的能够抛下母星的一切,和自己在提瓦特长相厮守吗?
优菈不确定。
她更不确定的是,江城子就算能够做到这一切,会不会在某一天就被强制遣返回自己的世界?
虽然从目前的情况来看,江城子能够很好地在提瓦特一直生活下去。
但他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,只要他活着一天,这种不确定性就会一直存在着。
大雨倾盆,整片大地很快就被浸润。
青草在雨露的纵情滋养下,愈显苍翠。
不远处,温迪倚在一棵大树下,以风元素凝聚雨伞,撑在二人头顶。
钟离站在他身侧,遥望江城子,目光深沉。
温迪掏出一个苹果,一边啃一边说道:“别看了,他已经是我蒙德的女婿了,你来晚了!”
“以普遍理性而论,只要他和劳伦斯家族的那女娃尚未成亲,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。”
钟离想了想,又补充道:“其实,即便是成亲了,也还有其他可能。”
温迪毫不在意地道:“没事儿,再怎么样,优菈也肯定是初恋没跑了!”
钟离托着下巴,观察了一番场中局势,做出如下判断。
“我怎么觉得,劳伦斯家族那个女娃,似乎要拒绝他呢?”
温迪略微一怔,喃喃道:“不会吧?我都给他们做这么多铺垫了,这几天干的活,比我往些好几年干的都要多,他们可不能让我的努力白费啊!”
钟离没有再说话。
一切的争辩,在即将发生的事实面前,都显得那样苍白和可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