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在妍下意识就起身，向着餐厅外走去。

只是一眼。

路对面女人的脸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。

小巧且精致。

非常干净。

让人的心都平静下来。

这样的一个女人，让她感觉到了威胁，有一种刚喜欢上的东西要被抢走的感觉。

她不允许。

李在妍走出餐厅，站在宁至安身边。

这一刻，她才感觉到路对面那个让人内心平静的女人，气场一点儿都不平凡。

就像是她的礼服一样。

在这个普通的街道上，是那么的亮眼。

哪怕是她生在思密达的顶级财团，一言能够影响整个思密达国。

二十多年来培养出来的上位者气息。

面对路对面的那个女人，李在妍都觉得低人一等。

她看向宁至安。

再看向路对面的女人。

明明像是针锋相对，但却觉得是两个人绝配。

李在妍心底那种将要失去心爱东西的感觉更加强烈，下意识的靠近宁至安。

她低语问，“你……朋友？”

“敌人！”

宁至安冷声开口，他向着路对面的女人走去，给李在妍留下一句话，“不死不休的敌人！”

“哦。”

李在妍看着路对面的女人很不高兴。

她将女人的脸刻在脑海中。

而宁至安缓步朝着女人走去，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静止了。

他的身体也逐渐恶魔化，身后更是展现出一层又一层地狱。

地狱中的无数死灵，跟是蠢蠢欲动。

“神使？”

宁至安的声音犹如深渊中择人而噬的呼唤，传到女人的耳中，“连自己是神都不敢承认了？”

女人身上的气味，跟留在姜恩彩，留在柳泰安店里那可手表上的气味，一模一样。

宁至安很确定。

她就是那个自称神使的女人。

“你杀了我就不可能得到姜恩彩的灵魂，她的灵魂会和我一起进入地狱！”

女人脸上始终挂着淡笑。

这看在宁至安的眼里就更让他火大了。

“所以……”

宁至安瞬间全身恶魔化，身后十八层地狱全部显化，无数死灵蠢蠢欲动。

他一步迈出就出现在女人面前，一把掐住女人的脖颈举起来。

巨大的力量。

让女人全身骨骼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。

宁至安继续道，“你坚信我不会杀你了？”

“不是么？”

噗！

宁至安抓着女人脖颈的手，五指齐齐刺入女人的脖颈。

脖颈流出血液。

但不是红色。

而是灿烂如星河的晶莹液体。

宁至安一点儿都不奇怪，从看到女人的那一刻，他脑海中就突然冒出了一段记忆。

神的气味。

神的血液。

他都是那么的讨厌，又那么的记忆深刻，仿佛恶魔和神本来应该是天生对立。

就像是现在他和女人的敌对一样。

宁至安五指再次嵌入女人脖颈存许，已经触碰到女人的灵魂。

女人脸上的淡笑终于消失了。

露出些许痛苦。

宁至安开口，“一份契约而已，毁了就毁了，又不是毁不得。”

“你现在还认为姜恩彩的灵魂我非要不可？”

女人很执着，“从人世间出现恶魔开始，就从没有过恶魔主动毁约发生。”

“所以……我坚信！”

女人再次露出淡笑，接着道，“你表现的再凶狠也改变不了你一定要找到姜恩彩灵魂的事实。”

女人拍拍宁至安胳膊，“还不放开我？”

宁至安掐着女人的手，五指却在这时候再次刺入女人脖颈半寸。

女人的眼睛都因为疼痛晃动了一下。

但是，她始终脸上挂着淡笑，笃信宁至安不会杀她，“你杀了我，酒店就会消失，姜恩彩的灵魂同样会消失。”

宁至安的手瞬间松开。

但是，女人没有发现，在宁至安的五指间缠着些什么东西。

“留你在活几个小时，好好珍惜。”

呵！

女人淡笑一声，揉揉脖颈想要抚平伤口，但并没有成功，微愣了一下，反应过来后转身就走。

走出去很远，她还不忘刺激宁至安，“我叫张满月。”

“想杀我，来满月酒店。”

直到女人消失。

街道上的行人、车辆，整个世界才重新动了起来。

而宁至安的目光则是落在他自己的右手上，刚才掐着女人脖子的右手。

只见，他的右手五指快速翻动。

像是手中有什么看不到的东西，在进行修补一样。

一道阳光落在宁至安右手上。

光被折射的到处洒落。

终于隐约能看到是什么了。

透明的灵魂。

宁至安在神没有察觉的情况，拽出了神已经遗忘掉的些许灵魂。

灵魂被修补好了。

宁至安看穿灵魂，这是一段没有成为神之前，还是个普通人时候的灵魂。

由于宁至安避免被对方察觉，拽出来的灵魂太少。

并没有太多实质性的内容。

全是对方在没有成为神之前一些苦修，以及渡红尘劫的片段。

但是，有一个很有用的发现。

那便是自称是神使，实际上是神，叫张满月的女人，本来面貌并不是宁至安看到的模样。

宁至安看着灵魂中的残缺画面，“先是遮掩面容，露面了却不以真面目示人。”

“你想要遮掩什么？”

宁至安现在猜不到。

不过，等见完李在妍的父亲，再去那个什么满月酒店走一遭。

自然就都知道了。

“你在看什么？”

这时候，李在妍走过来，也看向宁至安摊开的右手，皱一下鼻子。

她有些吃味道，“是在回味她脖颈的细腻还是光滑？”

宁至安：？？？

语气这么怪呢？

有些似曾相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