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胤儿,听他们的,这里不可乱动。”龙翊天也道。或许是因为许久没有说过话,他的声音瓮声瓮气的,粗嘎难听,但是仔细听还是能听出他在说什么。
龙胤举剑的手慢慢的放了下来,只是眼中瞬间被哀恸取代,“可是父王,儿子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受苦而无动于衷?”
龙翊天语带欣慰的道:“胤儿,父王看见你没事就好了,不用想着救父王出去。父王这个样子,生不如死,若是哪天出去害人,你便把父王杀了吧。”
“不。”龙胤摇着头道:“那天在那支雪山,儿子不知道是你,刺了你一剑,已然内疚得要死,现下你竟然要求儿子亲自杀了你……不,莫说要杀了父王,就是看着父王死去,儿子也做不到!”
“傻孩子。”龙翊天也不再说这样的话,而是缓缓的将头转向君绮萝,“你就是阿胤的媳妇吗?”
君绮萝也拿掉脸上的面具,慢慢的跪了下去,认认真真的叩了一个头道:“父王,儿媳君绮萝见过父王。等儿媳和阿胤想好万全之策将父王救出来,儿媳定向父王好好的敬一杯茶。”
“真是个好孩子,阿胤快扶她起来。”龙翊天满意的点了点头,看着龙胤将君绮萝扶了起来,才嚅着嘴道,“胤儿,萝儿,如果想不出办法,就别救了,父王人不人鬼不鬼的,这个样子出去反倒吓人。”
许是适应了,他后面的话越说越顺溜,声音也不如一开始的粗嘎难听。
“父王你说的什么话?”龙胤略有些生气的道:“这一切都是龙澈和赫叶丹密谋造成的,怎能因为父王你现在这个样子便看不起你?你放心,儿子一定要救你出来,儿子还要将他的劣迹昭告天下,让咱们东陵的百姓都瞧瞧咱们的皇帝是个什么样的奸佞小人!”
“唉。”龙翊天叹口气道:“这事也不能全怪皇上,任何一个帝王父王要是一早就把飞鹰骑解散了,也不会连累到他们跟我一起受罪。罢了,冤家宜解不宜结,这事便不要再提了。”
君绮萝不得不承认,自己这个公公是个难得的好人。可是对龙澈那样的人,服软能行吗?
“父王,你这话儿子不赞同。”龙胤否定道:“你要是早将飞鹰骑解散,晋王府特定早就不存在了,我们父子早就变成一抔黄土了!再说了,龙澈为了除去我晋王府,竟然与敌国勾结,不惜以十万将士的性命和两座城池为代价,这样不负责任的君王,难道不该以死谢罪吗?”
龙翊天不知道有这一茬,难掩震惊的问道:“胤儿你说的什么?你说的可是真的?”
“父王,这事千真万确呢。”君绮萝说着,指着北堂野道:“这位是北戎太子,他可以证明咱们没有说谎。”
见北堂野点头,龙翊天眼中顿时闪过一抹狠意,如果龙澈竟然做出这样大逆不道有损民意的事,的确不可饶恕!
黑暗中,熟睡的赫叶丹猛地睁开眼来,感觉到脑中的波动,连忙坐起身唤道:“来人!”
“将军。”
一名身材高大的暗卫从黑暗中跳出来,借着屋内燃烧的火炉的微弱光芒,可以瞧见赫叶丹裸着上身,双手抱着头,有些烦躁的样子。
“去看看那鬼东西是不是醒过来了?”果然,赫叶丹的声音有些不耐烦,“如果醒了,撒点药粉让他睡过去。大晚上的,吵得本将军睡不安宁。”
“是!”暗卫连忙退了下去。
暗卫退下去,赫叶丹掀开被子躺了下去,一把拉起身边的女人,让她趴在自己的身上,女子被突然的动作吓得一声惊呼。她惊叫中依然不失娇柔的声音,不是那罗欣儿又是谁呢?!
赫叶丹一脸邪恶的道:“既然醒了就别装睡了,本将军正好也睡不着了,就陪本将军再活动活动。”
罗欣儿伏在赫叶丹的身上,陪着笑告饶道:“将军,这种事情要适量,太多了反而对身体不好。如果将军睡不着,贱妾为将军疏松疏松筋骨吧。”
“啪!”赫叶丹霎时火气上涌,打得罗欣儿眼冒金星,都懵了。然而赫叶丹下面的话,让她更懵,“罗欣儿,本将军每次和你欢好你便推三阻四,是和本将军端你东陵太子妃的架子吗?”
罗欣儿身体明显的一僵,这事他竟然知道了。
赫叶丹察觉到了,讥讽一笑,“你很奇怪是吧?虽然你告诉本将军你乃是东陵一富人家的小姐,但是本将军救起你的时候,你身上的衣裳,可不是一般的富人小姐能穿得起的。于是本将军便让人拿着你的衣裳去溯京城询问,今日才传回的消息来,果真你的身份没让本将军失望。”说着他半撑起身,攫着罗欣儿的下巴笑得邪肆,“呵呵呵,左相府千金,东陵的太子妃,也不知道你们东陵人得悉他们高高在上的太子妃,现在居然夜夜承欢本将军身上,不知道是何感受?”
“不,将军,求求你不要将这事传出去。贱妾愿意一辈子呆在北戎侍奉将军,在将军这里,有的只是将军的侍妾,没有东陵的太子妃。”
罗欣儿满心的屈辱。她现在每天都在后悔,后悔冲动之下做了那样的傻事。
当初她从山上跳下去,还没有接触到水面就从心里感到害怕了,她还那么年轻,为什么要去死呢?在水中浮浮沉沉了一段时间她便晕了过去,原以为死定了,哪里知道她竟然顺着湍急的水流给飘到了怒江的下游,正好被赫叶丹的手下看到救了上去,从此经历着比从前还要可怕的噩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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