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东。
阵前的消息很快便被人传回江东之地,孙权召来周瑜一同协商。
“主公如今急召,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?”
周瑜有些不解的来到孙权面前,如今孙刘联军理应大破曹军,荆襄之地也应顺利从刘备手中夺取,孙权此番召他前来究竟所为何事?
而孙权的表现远远没有周瑜这般镇定。
“公瑾,前线传来消息,曹操率领大军围困荆州城,在大本营当中留下一部分兵力应对孙刘联军。”
“刘备率军将一部分曹军引出大本营后,程普将军带兵杀进曹营,但却被伏兵杀了个措手不及。”
“如今孙刘联军大败,程将军手下将士死伤无数,诸葛亮也气急攻心吐血昏迷。”
说到这里,周瑜的脸色已然大变。
“曹操怎么能看破孙刘联军之计呢?先前江东一直作壁上观,丝毫没有动手的征兆,曹操又怎么会将注意力放在江东身上呢?”
而这些疑问孙权也无法解释,只是长叹一口气。
“可能曹军一直都在关注着江东之处的动静吧!”
“而且若是单单如此也不算什么,偏偏曹操围困荆州城,还在阵前斩杀刘琦。”
“刘表得知刘琦被曹军阵前斩杀之后吐血身亡!”
孙权得知荆州城的形势之后一阵头疼,刘表缠绵病榻,曹操此计攻心,用一人性命,便除去了刘表这一心腹大患。
“刘表身死?刘表若还一息尚存,那荆州城还能固守,但如今刘表身死,荆州城内大乱,哪里能抵挡得住曹操大军啊!”
这一消息也让周瑜不禁开始头疼,这一环扣一环的计谋,究竟是什么人在曹操背后指点江山。
不会是那位作满江红一词的先生吧?若真如此,江东孙氏和刘备危矣!
“公瑾,我得知这些消息后也同你一般如此震惊,但如今江东又该如何自处,这才是眼前最大的难题啊!”
“我急召你前来,正是想要跟你商议,江东下一步应该如何!”
确实,震惊归震惊,现如今的局势实在不利于江东,他们必须迅速作出反应,让江东的损失没有那么惨重。
“主公,依我之见,现在我们应当安排兵力,直接强攻夺取荆襄之地三郡,长沙、零陵、桂阳。”
“趁刘备如今大败,曹操着眼于荆州城,我们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尽可能的扩张领地,到时若真有什么差池,此次出兵江东也不亏啊!”
周瑜的建议确实是个好法子,但让孙权有所顾虑的还是和刘备之间的联盟。
“公瑾之计甚好,但江东已与刘备结成盟军,如今背着刘备直接攻取荆襄三郡,刘备是否会觉得咱们背信弃义?”
“如今形势之下,唯有孙刘两方联军,才能共同抵御曹操挥师南下啊!”、
孙权的顾虑周瑜并不是没有想到,只是觉得并无大碍而已。
“主公此言差矣,正是因为如今只有孙刘联军才能共同抗曹,所以即便江东夺取荆襄三郡,刘备也并不会多说些什么。”
“兵贵神速,我愿领兵替主公拿下荆襄三郡!让刘备和曹操都看看,江东并非安居一隅,而是对天下依然抱有野心!”
周瑜的回答算是给了孙权一颗定心丸,同时,面对周瑜的主动请缨,孙权自然是喜不自胜。
“好!既然公瑾请缨,那我便将攻取荆襄三郡一事全权交与公瑾。”
“公瑾即刻带兵五万前往长沙、零陵、桂阳三郡,务必拿下这荆襄三郡!”
“诺!”
周瑜领命,即刻便去点兵打算迅速前往三郡。
如今天下战局变幻莫测,留给江东的时间可不算多。
许昌城内。
荀彧正在府中和秦牧饮酒高歌。
两人将《诗经》当中的诗歌吟诵着,配着美酒,不多时,两人都有些微醺。
“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,所谓伊人,在水一方!”
荀彧端着手中的酒盅,唱到这首蒹葭时,却突然生出了无限感慨。
“一唱到这首蒹葭,我便想到当初刘备三顾茅庐求见诸葛亮的事情。”
“溯洄从之,道阻且长,溯游从之,宛在水中央!”
“而如今那诸葛亮也被刘备请出山中,成为其左膀右臂。”
“当初两人在隆中商谈,诸葛亮定下三分天下之计。”
“当初董卓独掌大权,各地豪杰同时揭竿而起,起兵占据州郡之人数不胜数,咱们主公和当时的袁绍相比,声望少之又少。”
“但如今主公占据北方、拥兵百万,天时地利人和样样都占。”
“江东孙权已经历经三世,江东又地势险要,民众归附,丝毫没有可以谋取他的地方。”
“但诸葛亮又指出让刘备占据荆州、益州,后取巴蜀,守住险要咽喉之处,西和诸戎,南抚夷越,外结好孙权,内修政理。”
“这番计谋一出,刘备立刻将诸葛亮奉为座上宾,只求在诸葛亮的指导下一统天下,光复汉室。”
“只是不知贤弟对当初诸葛亮和刘备所商谈之事,有何见解啊?”
荀彧侧身询问着秦牧的一件,而秦牧听闻荀彧的询问后,沉吟片刻。
“文若兄既然问出此事,那我便简单说一说我的看法吧。”
“如今天下,并非只有三分天下之计,诸葛亮所言虽然有理,但却未免有些太过自大。”
“诸葛亮只觉他的计谋能够帮助刘备安居一隅,后图谋天下,但却忘记主公雄心。”
“卧榻之旁,安能容忍猛虎酣睡?”
“丞相以一统天下为所求,哪里能够允许诸葛亮和刘备等人于荆、益两州以及巴蜀之地盘踞呢?”
“更何况我有一定国策,不知文若兄愿不愿静闻其详?”
秦牧的话成功勾起了荀彧的好奇。
“哦?定国之策?我自然愿意听上一听,贤弟莫要卖关子了,赶紧让愚兄一闻为快啊!”
在荀彧的急切盼望当中,秦牧才缓缓开口。
“所谓定国策,不过是高筑墙、广积粮,鲸吞天下罢!”
荀彧闻言后喃喃:“高筑墙,广积粮,贤弟这是所谓何意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