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恩对于苏渊召见自己心里很是不解。
按道理来说，自己不过是苏渊为了夺走上山虎军权的一个工具罢了。
如今苏渊目的已经达成，上山虎在大秦对南庆结束之后，便主动上交了兵符，随后护送着肖恩返回上京城。
正常来说，若是苏渊打算卸磨杀驴，直接安排人杀自己就是了，苦荷对于杀自己必然是十分热衷的。
若是不打算如此，那直接放自己二人归隐山林便是，何须再见自己呢。
一旁的上山虎见状笑着说道。
“义父，您无需多虑，陛下雄才大略，连北齐皇室都留下了，又怎么会容不下我们呢。”
“陛下召见必有缘由，咱们耐心等候便是。”
肖恩听后微微点头，没有再多想什么。
被囚多年，如今的肖恩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人人惊惧的北齐大魔头了。
牢笼磨掉了肖恩的尖锐，使得他内敛不少。
而且连苦荷这种大宗师都被如今的秦帝压的抬不起头来，就更不要说肖恩了。
面对秦帝，除了俯首听命，肖恩知道自己没有其他选择。
过了片刻后，只听得殿门外小太监朗声说道。
“陛下驾到。”
肖恩和上山虎赶忙来到殿门口恭迎。
两人齐齐行礼后说道。
“参见陛下。”
苏渊微微抬手后说道。
“免礼平身。”
“走吧，殿内说话。”
“谢陛下。”
苏渊说完龙行虎步进了殿内，端坐于龙椅之上。
上山虎和肖恩略显拘谨的站到了苏渊身前。
上山虎躬身说道。
“不知陛下召臣等前来有何吩咐。”
苏渊打量了二人一眼后说道。
“上方谷之战打的很好，朕心甚慰。”
“我大秦攻下了南庆太原道，大将军功不可没。”
上山虎听后赶忙说道。
“都是陛下运筹帷幄，臣不过是依计行事，如何敢贪天之功。”
苏渊微微摆手后说道。
“大将军不必过谦，也不必担忧。”
“朕乃九五之尊，一言九鼎。”
“许诺了你与你义父归隐山林，自然不会出尔反尔。”
“只是在你们临走之前，朕需要你们，准确来说，是肖恩老先生，来帮朕做一件事情。”
肖恩听后有些疑惑。
“老朽残老之躯，不知有何能为陛下效力。”
苏渊淡然说道。
“朕看过你的卷宗，当年南庆鉴查院院长陈萍萍率麾下黑骑千里奔袭，以废去双腿为代价，将你生擒。”
“你的儿子儿媳，也死在那一战之中。”
“朕说的应该不错吧。”
听到这里，肖恩面色有些沉重起来。
当年之事，实在是让肖恩不愿回顾。
不过在苏渊驾前，他也只能是强打精神说道。
“陛下所言不错，的确如此。”
“这都是陈年旧事了，不知陛下所说之事，是否与此有关。”
苏渊微微点头后继续说道。
“遭遇如此大变，且又被敌国生擒。”
“你能坚持到现在，想必一定是有一件事情支撑着你，让你有活下去的动力，朕说的对吗？”
肖恩叹了口气说道。
“陛下圣明烛照，那南庆的陈萍萍担心草民心怀死志，自寻短见。”
“于是便告诉草民，草民有个孙子尚在人世间，就在他的手中。”
“虽然草民觉得此言多半是虚假之词，但心中总算是有些希望，因此苟延残喘到了今日。”
苏渊微微摆手后说道。
“不，陈萍萍并没有骗你，你的确还有个孙子活在人世间。”
肖恩一听顿时喜出望外。
“陛下，您说的是真的吗？”
一旁的上山虎见状赶忙说道。
“义父，陛下金口玉言，自然是真的。”
肖恩也知道自己的话带了些许质疑语气，赶忙行了一礼说道。
“陛下，请恕草民失态。”
苏渊淡然一笑说道。
“人之常情罢了，这点气度朕还是有的。”
肖恩赶忙跪在苏渊身前说道。
“草民恳求陛下告知草民孙子踪迹，求陛下成全。”
一旁的上山虎也跪下一同说道。
“求陛下成全。”
苏渊抬了抬手说道。
“朕既然告诉你们了，自然不会吊你们胃口。”
“事实上，你的孙子现在就在上京城锦衣卫诏狱之中。”
“至于他的身份，你们也许并不陌生。”
“他就是潜藏在上京城的南庆密探头目，言冰云。”
“什么，是他，怎么会是他呢？”上山虎一脸的难以置信。
反观肖恩，他略一思考后说道。
“若真是如此，那的确符合陈萍萍的手段。”
“我当年亲手废了他的双腿，他恨我入骨，想方设法将我的孙子培养成对大秦恨之入骨之人，也在情理之中。”
“只是我有些许不解，此等机密之事，即便是在南庆鉴查院内部，也应该是只有陈萍萍等极个别人知道的，陛下居然能知道这些机密，实在是让人咋舌。”
苏渊不以为意说道。
“南庆的鉴查院，也并非是铁板一块。”
“这个消息，便是来自鉴查院的高层。”
“你看看这个吧，这里面详细记载着南庆鉴查院四处主事言若海的生平。”
“在黑骑生擒你之前，言若海并无子嗣，他的夫人也未曾怀孕。”
“但在你被押回京都不久后，言若海就莫名多了个儿子言冰云。”
“这个孩子乃是陈萍萍亲自送到言若海手中的。”
“朕觉得这不是巧合，肖恩，你觉得呢？”
肖恩犹豫了一下后声音有些颤抖说道。
“陛下，您可否容草民见见言冰云。”
苏渊微微点头后说道。
“朕召你来，为的便是如此。”
“来人，带上将军和肖恩老先生去诏狱。”
“诺。”
很快，在侍卫的带领下，上山虎和肖恩便往诏狱去了。